悬疑推理小故事附答案,悬疑推理小故事附答案简单!

在伯纳德·惠布利离奇死亡的书房中,警方没有发现任何打斗、挣扎过的痕迹,以及任何入室杀人的迹象。但是法医却在死者用过的酒杯中检测出了剧毒氢氰酸。那么氢氰酸来自何处?如若是有人投毒的话,谁最有可能动此杀机?

法庭上,陪审团代表正在宣读他们的判决结果:雷蒙德·惠布利涉嫌谋杀父亲伯纳德·惠布利一案,罪名成立:雷蒙德·惠布利为了分得家产,使用致命氢化物毒死父亲。但此刻,宣判并不能解答席下蒙塔古·埃格内心的困惑,他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脑海里涌出很多想法,而且隐约觉得这桩案件最后的谜底,不是谋杀而是和自己的红酒公司脱不了干系的误杀。

于是,他从法庭迅速退出来以后,来到了小镇的邮局,并要求工作人员帮忙发出了一份电报。之后,他便徒步来到当地的一个旅馆,要了一杯浓茶,他需要时间梳理一下这些相互关联的证据,并开始慢慢回忆与案子相关的点滴:

那天一大早上,他就从晨报上读到了那篇将对伯纳德·惠布利进行验尸调查的消息,然而于埃格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伯纳德·惠布利是个顶级不错的好顾客。

他是一个相当富有的老先生,也是一个对酒情有独钟的大怪人。他的书房以及密室里储存着大量的上等酒,此外,他还时常会买一些普卢梅特及罗斯公司为他精挑细选的上等葡萄酒和一些绝妙的烈性酒,但是,他却从不允许除他本人以外的其他人去处理酒类的物品——从不。

报道上说,惠布利先生是死于氢氰酸中毒,而临死之前,曾经喝过一杯由埃格公司供应的甜薄荷餐后酒。显然,发生这种事情,对公司的生意恐怕是百害而无一利。

快速扫了一下手表,埃格先生发现自己所处的小镇距离惠布利先生近期居住的地方只有十五英里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要亲自跑一趟参加验尸调查,不管怎么说,身为公司的一员,他有义务提供证词,说明普鲁梅特及罗斯公司所供应给惠布利先生的甜薄荷酒并不存在任何问题——本质上是不会有任何毒害作用的。

既然有所决定,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早餐后便匆匆驱车赶赴调查所在地,验尸调查是在一个狭小却拥挤不堪的教室里进行的,为了确保自己能在那间教室里拥有一个行动方便的座位,他将自己的名片递到了验尸官那里。

第一个证人是惠布利先生家的管家明奇思太太——一个已经在惠布利先生家服务了二十多年的身材肥胖的人,跟惠布利先生一样,她也已经上了年纪,不同的是,这是一个看上去谦卑得近乎夸张的老人。

在她看来,虽然惠布利先生对经济方面的事物看管得可能比较紧,而且对家里的操持管理也保持着十分敏锐的洞察力,但这些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相当出色的雇主,当然,就他个人而言,她并不在意惠布利先生的这些性格——据她所说,她自己本身也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尤其是对自己利益方面的事情,另外,自打惠布利先生的太太过世之后,他的房子一直是由她为其打理的。

“虽然他已经快八十岁了,但是除了他那不得不时时被留意的心脏,总体而言,他还是一个十分活跃的身体健康的人,”明奇思太太想了想,“星期一的晚上,他的健康状况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瞥了一眼房间的另一侧,明奇思太太的视线落在了坐在埃格先生身边不远处的证人席上,那是一个单薄瘦弱、面色病态的中年人,“星期一下午的时候,雷蒙德·惠布利先生曾经打电话来说他会过来用晚餐。”

“他是惠布利先生的儿子吗?”

“对的,惠布利先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埃格随即看向这个中年人,他正在意味深长地喘着粗气,他的另一侧还坐着两个人,均身着黑色时髦衣衫,此时,证人的陈述还在继续。

“除了一个孩子,惠布利先生还有一个侄子锡德里克·惠布利先生,他和他太太一直在家里,此外,老先生就再没有其他亲戚了。”显然,说的就是坐在雷蒙德先生另一侧的两位了。

“大约六点半,雷蒙德先生驾车到达,进屋后就立即去了书房——老先生一直在书房里待着,直到晚餐时间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雷蒙德先生才神情郁闷地独自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大堂里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没跟我打招呼,因为惠布利先生没有跟着出来,我便到房间里去叫他吃晚餐,当时,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好像再审阅一份法律方面的文书,我没太看清楚。

“虽然惠布利先生的身体很健康,各部分机能也算得上非常敏锐,然而他的年龄摆在那边,时不时地,他的听力会有些问题,于是,我开口问他:“很抱歉打扰您了,先生,可是,您听见提醒晚餐时间的铃声了吗?”当时,他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吧,我知道了,明奇思太太。随即又继续干起了他手头上一直在干的事情,我心里还在暗自嘀咕:‘看来,雷蒙德先生又惹得惠布利先生不高兴了。’半个小时——”

“很抱歉打断你,但请稍等片刻,您能不能重复一下当时脑海里关于雷蒙德先生的想法?”

“是这样的,因为惠布利先生不喜欢自己儿子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他经常会对雷蒙德先生所做的事情持否定意见,为此,父子俩经常会发生一些口角。

“一直到七点半的时候,老先生上楼去穿衣服,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特地交代我给他的律师怀特黑德先生打电话,叫他第二天上午过来,不过具体需要做什么,他并没有做任何说明,那时候他的脚步看上去有些沉重,整个人看起来也很疲惫的样子,不过总体上还是安然无恙的,为了以防万一,担心他会需要什么帮助,在完成先生的吩咐,给怀特黑德打完电话之后,我还一直坐在大堂里。后来,惠布利先生又一次下楼来的时候大约是八点查十分,我跟他说怀特黑德先生已经接到了通知,并回复说会在次日上午十点之前来见他。”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别人在场吗?”

“是的,雷蒙德先生与锡德里克先生和他的太太一直在家,因为晚餐还没有开始,当时他们都在大堂里喝着鸡尾酒,肯定都听见了我所说的一切。”

“他们在用晚餐的时候,你在场吗?”

“不,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的。大约九点差一刻的时候,晚餐结束,锡德里克先生和他的太太便去了休息室,之后,负责杂物的客厅女佣把咖啡送到了休息室,接着又分别将咖啡送到了惠布利先生和雷蒙德先生那里,因为没什么事,我一直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九点的时候,锡德里克先生和他的太太走进来和我聊起天来,快到九点半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猛烈撞开,连忙出去看,几分钟后,雷蒙德先生走了出来,当时,他的表情看上去怪怪的,身上穿着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

“因为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于是锡德里克先生便想叫住雷蒙德先生,问问他出了什么事,‘喂,雷!怎么了?’可是雷蒙德先生却没有理睬他,只是跟我说了一句:‘明奇思太太,我可没一点心思在这里过夜了,我要马上回城里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回答道:那好吧,雷蒙德先生,我想,惠布利先生应该知道你的这个决定吧?’听完我的话,他笑了笑,只是那感觉实在有点滑稽,‘哦,是的,他什么都知道。’之后,再没有别的话,便走了出去,锡德里克先生跟在他的后面,我看他一直在对雷蒙德说话,大概是一些类似于‘别生气’的安慰。锡德里克先生在一旁跟我说,她一直很担心雷蒙德先生可能会跟老先生吵起来。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两位年轻的先生走下楼去,想起雷蒙德先生总是丢三落四,担心他又把什么东西落下也说不定——果然,我发现了他落在大堂衣帽架上的围巾,连忙抓起他的围巾出门追赶他们,就在他们准备从前面大门走出去的时候,我追上了他们,把围巾还给了雷蒙德,很快,他便开着车离开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我便和锡德里克先生回到了家里。

“在经过书房门前的时候,锡德里克先生说:‘我觉得很奇怪,我叔叔是不是?’说到这里,他便打住了,顿了一下,接着说,‘算了,还是让他一个人单独呆着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我们回到我房间的时候,锡德里克先生还一直在那里等着我们。

“出什么事情了吗,锡德里克?”见我们进来,她连忙问道,“亨利叔叔知道了一些关于埃拉的情况,之前我就告诉过雷让他小心一点。”“哦,怎么会这样!”她惊呼一声,之后,我们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谈起了另外的。

“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锡德里克先生和他的太太觉得有点累,便离开我的房间上楼睡觉去了,他们离开之后,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便像往常一样,走出了我的房间,开始对房子里的各房间进行巡视。熄灭大堂的灯光之后,我发现惠布利先生的书房依然亮着灯光,一般情况下,先生是不可能这么晚不休息的,我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便想走过去看看先生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因为不能确定先生是不是还在工作,走到门前的时候,我敲了敲房门,等了一会,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于是,便径直走了进去,没想到,却发现先生仰面倒在椅子上,已经死了。房间桌子上有两只空着的咖啡杯和两只空着的烈性酒酒杯,另外,还有半瓶长颈瓶装的甜薄荷酒,我连忙叫来了锡德里克先生,先生赶来之后,叫我不要触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说是要让房间保持原来的样子,紧接着,他又打电话找了贝克医生。”

第二位证人便是那位负责杂物的客厅女佣。之前她一直坐在桌子前面等着,据她回忆,那天整个晚餐过程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除了那天惠布利先生以及他的儿子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之外,她说,晚餐过程中,两人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晚餐快结束的时候,两人才有了一些交流。

“雷蒙德先生说:“看吧,父亲,我们绝不能就这样把事情扔着不管。”惠布利先生却回答他:“什么时候你改变了主意,最好记得马上告诉我。”“我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可是如果您只听——”惠布利先生吩咐了一句把咖啡送到书房里去,并没有对儿子的话做任何回应。

“我端着咖啡和烈性酒酒杯走进书房的时候,雷蒙德先生就坐在桌子边上,而惠布利先生则是背对着儿子,站在酒柜旁边——显然,当时,他正在取酒,在我摆放酒杯和咖啡的时候,听到惠布利先生询问雷德蒙先生喝什么,‘甜薄荷酒。’雷德蒙回答说,惠布利先生显然不是很赞成儿子的选择,‘你应该——要知道,那是女人们喝的一种东西。’听完这句,我便走出了书房,之后也就再没见过惠布利和雷蒙德先生。”

听着听着,坐在一旁的埃格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他能够听见老惠布利先生会这么说。不过转瞬,他那张富态的脸便显出比之前更加严肃的表情来——就在此时,验尸官传唤了锡德里克·惠布利先生。

锡德里克先生进一步证实了管家之前所说的一切,一开始,他便声明了自己的年龄——三十六岁,目前他的身份是曼·托普莱迪出版公司的初级合伙人。他了解惠布利先生与他儿子争吵的部分原因,据他所说,实际上,之前惠布利先生叫他和他的妻子去他家里是因为想与他们商量一下雷蒙德想与某位小姐订婚的相关麻烦事。

“在谈到要修改他的遗嘱时,惠布利先生显得非常激动,当时,我觉得如果惠布利先生在如此激动的心情下做出决定,难免以后会后悔,所以便劝他平静下来在考虑这件重大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曾经陪着雷蒙德去过楼上,他告诉我老先生威胁说要取消他的继承权。我劝他不要紧张,跟他说老人一定会平安下来重新考虑的。

“雷蒙德离开之后,我跟明奇思太太回到屋内,原以为让老人独自待着,第二天再去看他会好点,于是一直到与妻子离开明奇思太太的房间,也没去打扰老人,而是径直上了楼,不过上楼没多久,也就一刻钟的样子吧,我便听到了明奇思太太的召唤,下楼来便发现叔叔已经死了。

“我俯身在叔叔的尸体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在他的嘴唇边闻到了淡淡的杏仁味,我想象着其中的一只杯子上也会有杏仁味,便又去闻了闻杯子,因为担心破坏证据,所以根本没去触碰杯子,为了防止明奇思太太不小心破坏现场,我还跟她强调了要让这房里的一切保持原样不变。

“在我看来,我叔叔很可能是自杀身亡。”锡德里克先生说出了他的猜测。

紧接着坐下的是死者的儿子,也就是雷蒙德·惠布利先生,他看上去非常单薄弱小,从脸色看来,他并不是十分健康,三十到四十岁的样子,这样一个男子,在他身上,丝毫不见男子汉的阳刚气息,伴随着他坐下的动作,不大的法庭里响起了一阵沙沙声。

我的职业是一名摄影艺术家,目前在邦德大街有个工作室,而且,我对于那些声名显赫的男士们和女士们在‘表现主义艺术家的研究’方便有独到见解,《西部尽头》已经对我的研究表现出了显著的关注,可是,我家老头却总有一些老式得过时的偏见,甚至于他不赞同我的所有活动。”

“这点我可以理解,”验尸官说,“要知道,在摄影行业,氢氰酸是很常见的,摄影师经常会用到它。”

听了这话,雷蒙德·惠布利露出了些许微笑,显然,他听懂了这句带有一定寓意的话题。

“氰化钾,”他说,“天哪,这倒是,而且使用的频率还是相当高的。”

“那你了解对于摄影,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吗?”验尸官问道。

“嗯,这个我确实了解,不过,我本人却不常用,但是……但是……如果这就是你叫我来想要了解的情况的话,我承认自己的确有一点。”

“谢谢,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据明奇思太太和锡德里克先生说,你跟你父亲之间所存在的不同观点到底是什么呢?”

“好的,这其实没什么,也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准备跟一个同这个阶层有些许关联的小姐结婚这件事,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向他透露了这件事情,也许是我的堂兄锡德里克,也许是那爱开玩笑的老锡德里克,虽然我更希望是后者干的,不过我知道更有可能是我堂兄说的,这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父亲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还派人找到了我,你是知道的,我父亲满脑子都是一些顽固不化的偏见,他强烈反对我的决定,那天晚餐以前,我们就为了这件事发生了口角,不过,我始终觉得我能够说服他,于是,在晚餐之后,我又去找了他,可是他真的非常生气,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转折的余地,我那时候只觉得忍无可忍,所以,跟明奇思太太打完招呼,我很快便驾车回到了城里。”

“他有没有说过关于要找怀特黑德先生的事情?”

“对,他提到过,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比如说如果我硬要和埃拉结婚的话,他便会在遗嘱中取消我的继承权——他一向是个十分苛刻的家长。”

“那他有没有说过,如果他另外拟定新遗嘱会对谁有利呢?”

“这倒没有,不过,作为我家唯一的亲戚,我认为锡德里克必然会参与进来。”

“你能不能尽可能细致地将那天晚餐之后发生的情况描述出来呢?”

“那天晚上,我们用完晚餐,我便跟着父亲来到书房,我径直走到壁炉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而我父亲则走到他那摆放着各种烈性酒的酒柜前,‘你想喝点什么?’他问我,我说我想来点甜薄荷酒,果然,他又用他那惯常而又令人开心的语调嘲笑了我一番,不过,之后,他还是取出了甜薄荷酒——装在一只长颈瓶里,拿给我,‘你自便吧。’这时,女佣端着一些酒杯进来,我喝了一点咖啡还有一些甜薄荷酒,可是,我父亲却什么都没有喝——至少我在那边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喝。当时的他显得十分激动,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不时地,还用各种条件威胁我。

“我看他一直不喝咖啡,便提醒他:“您的咖啡就要凉了,父亲,”可是他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冲我嚷着让我滚开,继而又对我未婚妻做了一番令人十分厌恶的评论,我担心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脾气,冲他说一些不孝的话,于是我扔下一句‘您好好呆着吧,’便重重地摔门而去,离开的时候,他面对着我,站在桌子后方。

“离开之前,我去告诉明奇思太太说我要立刻回城,锡德里克跟着我出来,准备插嘴说什么,我直接跟他说:“这一切令人烦心事情的出现,我知道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谁,如果你想得到老头的钱,我绝不拦你,这就是我所说的关于此事的一切了。”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在你待在房间里的时候,你父亲什么东西都没喝过,那这两只酒杯还有这两只咖啡杯都被用过这个事实你又该做何解释呢?”

“我能肯定在我离开之前,我父亲没有喝过任何东西,至于这杯酒和咖啡杯,我猜应该是我离开之后才使用的。”

“那么,在你离开书房的时候,你父亲还活着吗?”

“活着!我很肯定。”

律师怀特黑德先生将死者遗嘱里的条款一一做了说明,惠布利先生在遗嘱里说的很清楚——锡德里克·惠布利先生每年将会有两千美元的进账,而剩余财产则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儿子雷蒙德。

“死者生前是否曾经有过想要修改遗嘱的意图呢?”

“是的,在他死的前一天,他曾经跟我说:‘我对我儿子的行为实在是太失望了我真的非常不喜欢他的未婚妻,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让那个女人的孩子们参与分我的财产,到现在,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把继承权给雷蒙德,我要取消他的继承权,每年给他一千美金就算了,家产的剩余部分就交给锡德里克先生吧。’所以,那天夜里,明奇思太太打电话给我说他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他是真的打算实施一份新遗嘱了。”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就死了,这样说来,那份原先的有利于雷蒙德先生的遗嘱现在仍然拥有法律效应,对吧?”

“是的。”

接着,该县警察署的视察员布朗呈递出了指纹证据,证据显示,其中一只咖啡杯和一只玻璃酒杯上都有雷蒙德先生的指纹,而另外的一只咖啡杯还有那只带有毒药的玻璃酒杯上便只有惠布利老先生的指纹了,除了这父子俩的,四个杯子上再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当然,那位女佣除外。至于那只装有甜薄荷酒的长颈瓶上都有着两个惠布利先生的指纹。

目前为止,还没用排除死者自杀的可能性,于是,警方又对房间里的一切进行了一次细致的排查工作,尝试着找到任何可能装有毒药的小瓶子,结果,除了壁炉后面的那个被烧毁一半的铅箔盖子的碎片,他们没找到其他任何可疑的东西。铅箔盖子的边沿处还依旧留着“……习近平U……包装”的字样,不过,从这个残缺盖子的尺寸来看,显示是一只容量为半升瓶子的瓶盖。这样看来,准备半生的氢氰物进行有预谋的自杀行动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再者而言,警方也没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这只瓶盖碎片属于那个新开启瓶子的证据。

这个时候,医生正在接受传唤,准备出示死亡医学证明。

医生说:“很显然,死者是死于氢氰物中毒,虽然我只在死者胃里发现了含量极少的氰化物,但是众所周知,氰化物是所有毒药中致命速度最快的毒药之一,人一旦吞服,仅需要几分钟,便会迅速丧失意识而死亡,对于死者这种年龄和体力虚弱的人,即使只有微量的氰化物,也足以在很短的时间里使之死亡。”

“医生,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死者是什么时候吗?”

“我是十二点差五分的时候到达死亡现场的,当时,惠布利先生至少已经死亡了两个小时。”

“ 他可不可能,嗯,比如说,是在你到达前半小时之内才死的呢?”

“绝对不可能!我可以很断定地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九点半,而且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点半。”

接下来轮到化验报告出示,经过检验,那只装有甜薄荷酒的长颈瓶里的东西和那两只咖啡杯里的残渣都没有任何有害物质,两只玻璃酒杯里都剩下了几滴甜薄荷酒,而那只留有老惠布利先生指纹的玻璃杯里有明显的液态氰酸的痕迹。

回想到这里,埃格先生看了下表,大约已过了一个多小时,而这时他刚刚发出的电报也得到了回复:1893年6月14日。1931年,弗里曼·托普莱迪出版公司。”电文上还有普卢梅特及罗斯公司高级合作方的签名。

拿到电报之后,埃格先生便把自己关在了房东的个人房间里,那张原本看上去让人心情愉悦的圆脸也因为一系列的困惑以及悲伤而变得阴云密布,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通往城里的长途电话——不菲的话费没有成为他的阻碍。此时,困扰着他的迷雾仿佛变淡了很多,脑中的念头虽然依旧模糊,但已不像之前那样令人困惑了。接着,他钻进了汽车准备去找验尸官。

验尸官是一个面色红润、长得健壮的人,看起来处事方式也极其干脆利索,埃格登门之际,正碰上他跟布朗视察员还有警察局长在一块。

看到埃格,验尸官热情地迎上来:“哦,埃格先生,很高兴见到你,目前看来,这种案件根本不能归罪于贵公司所供应商品的纯度,我敢肯定你现在一定感到很欣慰。”

“先生,您好,这也正是我冒昧来拜访您的原因所在。”埃格说,“生意是一码事,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事实就是事实,之前我已经通过电话与普卢梅特先生进行过交谈,他授权我将情况在您面前交代清楚。如果现在我不这么做的话,”埃格先生坦率地补充道,“总会有别人这么做,到那时,事情只会闹得更加不可开交。我的准则均是来源于一本书叫《推销员手册》的图书,那是一本通篇都是明明白白的常识的畅销书——说到常识,我想说的是对我们的朋友造成伤害一直是商品的禁忌。”

“您是指雷蒙德·惠布利先生吗?”验尸官说,“如果您是在问我的话,我不得不说,那个年轻人是个十足的变态狂。”

“您说的太对了!先生。”视察员表示赞同地附和道,“我也见过不少愚蠢的下流之人,不过还没见过像他这么过分的,跟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争执,欺骗了他,居然还用那种办法逃跑,实在是让人不怀疑都难,他怎么不直接拿出电子信号牌告诉别人是他干的呢?不过,就我看啊,他那种人还没这个胆。这个家伙,给我等着,我会传唤他的。”

“表面看起来,事情好像就是这样,”埃格说,“可是,谈及这件事,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位老惠布利先生,这么说吧,我了解我的每一位顾客——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一位先生喜欢的是轻盈干爽的酒,我们绝对不会给他提供1847年生产的欧勒罗苏酒,要知道,我们这么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现在,我想问在座各位的是,后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惠布利先生去喝那杯甜薄荷酒的?要知道,对他而言,甜薄荷酒始终有一种难以接受的味道,他的那瓶酒本就是为了女士而准备的——相信大家也听说了他是怎么评价雷蒙德喝那种酒的。”

“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们曾经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警察局局长说,“但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把毒药放在了什么东西里面。”

“好,那我们现在再来谈谈那个铅箔瓶盖吧,在验尸过程中,因为我还没找到事实依据,所以我没有让自己介入其中,但是,现在我找到了,而且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先生们,你们想想,如果那天拿走书房里一只瓶子的盖子,那么就一定会找到一个与之相匹配的瓶子,可是那个瓶子究竟在哪里呢?”

“大家都知道,惠布利先生还有我的顾客们都已经和普卢梅特及罗斯公司打了五十多年交道了,虽然这家公司是很早以前就成立的,但是那种盖子却是有两名法国发货人组建的普雷拉蒂尔及西尔公司生产的。现在,我能够很肯定地告诉你在房间发现的那个盖子就是来自于他们运送的一瓶果仁白兰地酒——诸位看看瓶盖上最后两个字母便会知道——而且,经过确认,我们确实曾经给惠布利先生送过一瓶普雷拉蒂尔的果仁白兰地酒和其他一些烈性酒样品,时间为1893年6月14日。”

“真的是果仁白兰地酒吗?”验尸官兴致勃勃地提问。

埃格并没有正面回答验尸官的问题,而是转而对医生说:“我认为对您来说,某种情况出现了,医生。”

“确实,这意味着某种情况。”验尸官说,“首先说明,如果我说的不正确,还请大家指正——果仁白兰地酒是一种带有杏仁油味和着桃石味道的烈性酒,所以,它里面含有微量的氢氰酸。”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埃格说,“当然,一般情况下,仅一杯酒,即便是两杯中的氢氰酸的含量都是不足以对任何人产生伤害的,但是,如果您将这样的一瓶酒放置的时间过久,里面的油便会漂浮到酒的面上——一瓶年代久远的白兰地酒倒出来的第一杯就有可能致人死亡。”

“我了解这些事,是因为几年前我曾经读过由弗里曼·托普莱迪出版公司出版的《食物与毒药》这本书。”埃格补充说道。

“那也就是锡德里克所在的公司。”视察员说。

“没错。”

“埃格先生,你究竟在暗示什么?”警察局局长询问道。

“准确来说,这个案件并不是谋杀,”埃格说,“在我看来,情况可能会向另一个方面发展。”

“我估计,在雷蒙德先生离开书房之后,在经历了一连串郁闷的事情之后,老先生变得烦躁不安,于是,在他喝完那杯凉咖啡之后还想再喝一点烈性酒,站在酒柜前的他碰巧就看见了这瓶果仁白兰地酒——一瓶已经四十年没有开启过的酒,他取出酒瓶,撬开瓶盖并随手将铅箔片仍进了壁炉里,接着,他又用启瓶器拔出了瓶塞,然后,他倒出了第一杯酒,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就坐在椅子上喝光了杯中的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凑巧了,”警察局局长说,“可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解释那杯子里的甜薄荷酒呢?而且,那只瓶子和瓶塞又去了哪呢?”

“也许,正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个人并不是雷蒙德先生而已,因为这个人的确有足够的优势让一切事情保持原状。”埃格说道,“大家试想下,大约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明奇思太太还在清理着自己的房间,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则已经上床睡觉,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进入了惠布利先生的书房,还发现了他已经仰面倒在椅子里死了,看到惠布利先生旁边的那瓶果仁白兰地,此人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说,如果这个人把起瓶器放回酒柜,把雷蒙德酒杯里的甜薄荷酒滴了几滴到死者和酒杯,接着,带走了那瓶果仁白兰地,以便找机会将其扔掉,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在酒杯上留下任何指纹呢?”

“这很简单,”埃格说,“他只需要用手指的根部夹住酒杯就可以保证不会留下自己完整的指纹,即便之后你们发现了杯底的痕迹,也只会将其判定为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记。”

“他这么做有什么动机呢?”警察局局长还是不愿相信。

“关于这点,我想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试想,如果雷蒙德先生因为谋杀自己的父亲而被除以绞刑的话,那么他父亲的财产便会被交到他们最近的亲戚手中,也就是那位出版书商,告知我们大家这一切有关白兰地酒知识的先生。”

“不幸的是,这次事件源于我们公司供应的可疑商品,”埃格先生说,“不过,既然事故发生了,我们遭受指责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是,我们更应该采取措施避免同类事件的发生,我们会承担全部责任。另外,我想,不管怎么说,在我们今后的货单里,最好还是要放入警告说明之类的东西。

“先生们,最后,我在这里还要提一点建议,请原谅我的鲁莽,允许我写下一段文字以作为普卢梅特及罗斯公司的新世纪座右铭献给诸位——我相信,不管在哪一家图书馆,它都绝对值得摆放在书架之上。相信我,不管是从印刷方面考虑,还是就装订而言,跟同类比较,他都会是相当精美的产品。”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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