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发现作文600字六年级,意外的发现作文600字六年级蚂蚁搬家

“每次素斋日时元公子都会来,今日不知会不会来。”姜姵又道。

“不知道,我先把话本备下吧。”姜姮道。

从年后开始,每次素斋日前一日,元青炀都会来找她。

他挺喜欢姜姮这边的话本,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有趣的东西。礼尚往来,姜姮平日里没事就拿自己图书馆里小说摘抄一些出来。

她新作了玻璃笔,只要沾了墨汁就能写出及细的字,比炭笔更为方便,手写一些话本,倒也不累。另一边,陆甲带着姜姮那边得来的酒精,还有不同几个品种的酒,回了住处。

刚进门他就把门窗全部关上,撸起袖子,毫不客气的在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

想到什么,他又在地上抹了几把尘土,在伤口上抹了抹。

接着,他学着姜姮用棉花沾了酒,擦洗伤口。

四道伤口,一道用姜姮给的酒精;一道用姜姮那边卖的好酒,另外两道,则是不同店家买来的酒。

看着已经止血的伤口,陆甲沉心静气,希望着真的有什么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

第二日,陆甲发现,用酒精擦拭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另外的伤口都有不同程度的瘙痒红肿。

现下是春天,伤口最容易化脓,瘙痒红肿起来,就是前兆了。

又过了一日,用姜姮家烈酒擦拭的伤口也结痂了,另外两道伤口恶化了。

陆甲等着伤口化脓了,才用最后剩下的酒精擦洗了伤口,效果不比刚受伤就擦洗,但还是遏制住了继续恶化的趋势。

看着彻底结痂的伤口,他缓缓松了口气,往姜姮的小店去。

今日还是素斋的时候,店中没有什么客人,戚安在店前,见到陆甲来了,便道:“掌柜不在。去周府了。”

徐渊呢?”陆甲又问。

“在,我给您喊他。”

戚安把徐渊喊了出来,陆甲走到河边去,四处搜寻一番。

没有人靠他们很近,徐渊来后,陆甲便给他展示伤口,并低声嘱咐了一些事情。

徐渊点点头,很快两人交谈完,各自分道扬镳。

下午时候,姜姮从周府回来,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

她与周越又讲了点生意,如今看看自己的小店,就要被她做成百货超市了。

“咦,徐渊,你今日怎么没去工坊?”姜姮意外看见徐渊在家。

平日里,他都会和姜姵一起去工坊的。

徐渊顿了顿,道:“我这就去。”说着,他收拾了些东西,就往工坊去了。

得到夜里,屋檐下的燕子忽然躁动起来,纷纷飞离,很快一只雀鹰扑棱翅膀落了下来。

徐渊推开窗,雀鹰蹦了进去,不一会儿,又飞了出来,展翅朝南而去。

第二日醒来,依旧是不能开灶的素斋日。

这一次素斋日足有五天,要不是姜姮花样多,都要被这种不能开灶的日子给逼疯了。

坐在院里无聊的时候,姜姮就在想,人是铁饭是钢,也不知道那宫里的太后,素斋日开不开灶?

一到素斋日,四下里就一片安静,姜姵与徐渊都去工坊;三郎与四娘读书去了,戚安也在店前看着店。

只剩下姜姮一人,无聊的很。

就在一片安静中,姜姮的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门外还有人交谈的声音,姜姮不知是谁,起身开门。

拉开门,看见的却是姜勤与叶氏夫妻俩。姜姮心情更差,直接在门口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呵呵……”姜勤搓搓手,道,“侄女啊……”

叶氏也接着道:“侄女啊,让我们进去说话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姮只好让他们进来,却见又有一男子,紧随着姜勤后头挤了进来。

“你是谁!”姜姮一声呵斥,“不准进来!”

“哎,别别……”姜勤急忙阻止道,“是我朋友。”

“你朋友不是我朋友,不准进来!”姜姮柳眉倒竖,斥责道。

谁知叶氏跟着姜勤久了,也开始不要脸起来,身子朝姜姮挤去,一下把姜姮给挤开了。

趁这机会,姜老大和那劳什子朋友,就一起挤进了院子里。

人都进来了,还能如何呢?姜姮双手抱臂,只冷冷看着他们:“有话快说。”

“侄女啊,你近来气色不错。”

“多谢谬赞。”姜姮冷冷道。

姜老大根本听不懂话里的嘲讽,只道:“你一个人也为难,家里一个当家的男人都没有。”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才说了一句,姜姮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实在是这样的把戏,姜姮已经体验过两次。

都说事不过三,这第三次,姜老大竟然还有脸来!

姜姮勃然色变,骂道:“我家不欢迎你!都给我出去!”

“戚安!戚安!”姜姮回身就喊,“戚安!快来给我把他们赶出去!”

姜老大早知姜姮有此反应,高声道:“你之前那傻子相公,不是一到上京就抛了你们吗?我这个做大伯的哪里人心看侄女你这样守寡?!”

素斋日本就安静,这样的高声叫嚷,自然是很容易就听清楚了。

周遭邻里都推开门来看,一见如此,姜老大更是大声叫嚷。

“大伯我给你寻了老乡,人家不介意你以前嫁过人!”姜老大大喊道,把身旁那男人拉了过来。

“你瞧,这是咱们村的刘福良!是好人,到如今还未娶过,你嫁来就是当家的!”

那刘福良一亮相,当即把姜姮气得眼前一黑。

就这玩意儿,还自己嫁过去就是当家的?!

戚安来了,提起扁担就要赶他们走。

姜老大一看,急忙左躲右闪,又道:“侄女,嫁个正经人才是正经事!莫不是你家中还养了人?哟!”

这话可就是莫须有了,戚安一下听出其中深意,当即站定不敢动了。

他急忙回头道:“掌柜……”

“你进去,我来。”姜姮冷笑一声,从戚安手里夺过扁担就要抽人。戚安急忙离开,就怕别人再编排什么,自己在这里反倒碍了姜姮的事。“我记得还不止一个吧?!”姜老大见戚安走了,又喊道。

这一次他指的就是徐渊和陆甲了。

周遭人全都窃窃私语起来,自从上次,姜老大当面抖落了姜姮的性别,她就再也没扮过男装,连带着姜姵也回复了女儿打扮。

早先她女扮男装,就是为了不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成想现在被人兜头泼了一盆脏水!

就在此时,叶氏忽然挤了过来,带着满脸笑容。

姜姮差点要抽下去的扁担就顿住了,这个女人满脸笑意,她哪里下的了手。

谁知那叶氏一抬手,一蓬不知什么东西就兜头朝姜姮撒来。

姜姮一时不察,被撒了一脸,呼吸一下后,居然开始头晕起来。

扁担很快被叶氏拿了过来,她抱住了姜姮,大声朝她道:“这就乖嘛,我们好歹是你大伯婶娘,怎么会害你?”

姜姮手脚发软提不出力气,心中知道,这是着了道了。

此刻她心中惊涛骇浪,可手脚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渐渐就生出一丝绝望。姜老大立即过来挡住了其他人看姜姮的视线,朝他们抱拳道:“众位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侄女和大伯哪有仇?现在不就好了。”

“是啊!”叶氏接话,两人开始唱双簧,“侄女啊,不生气,让婶娘好好给你讲。”

众人见姜姮乖顺的靠着叶氏身边,顿觉没有看头,纷纷散开。

见人散得差不多了,那刘福良急忙道:“赶紧,赶紧带走!”

叶氏半托半带,扛着已然昏迷的姜姮,迅速上了一辆马车。

等戚安察觉不对的时候,姜姮早已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

——

将醒未醒之时,姜姮闻见了一股及其浓郁的香气。

随即,她的心脏突的一跳,猛地睁开了双眼。

轻纱罗帐映入眼帘,浓郁又高级的香味悠悠漂浮在鼻尖,不远处传来女子轻声慢语。

这是哪里……?

姜姮动了动指头,只觉得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好不容易坐起来,血冲上头,就让她觉得一晕。

眼前冒出一大片金星,姜姮缓缓呼吸了数十秒,才又渐渐看清楚了周遭。这里……肯定不是那些家伙能搞出来的地方!

姜姮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姜老大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吗?拿着那十两银子,估计不出三天就会挥霍一空。

而且……

她抬手捉住那缓慢飘动的纱帐,在手中捻了捻。

这手感,即使是周府当家周越房里,也用不起这样的纱帐。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姜姮低头看自己身上,衣服被换过了一套,也是十分昂贵的布料。

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位可能是救了自己的人。难道是元青炀?

姜姮暗自思忖,这倒是有可能,也许是元青炀来找自己的途中,碰见了那些人,救下了自己。

就在此时,姜姮听见了软底鞋走来时发出的沙沙声音,紧接着,一只手撩开了纱帐。

“姑娘?您醒了呀。”来人说道。

姜姮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位姿容貌美的少女。

她眼中带笑,看着姜姮,道:“您昏迷一天了呢,幸好醒来了。”

姜姮急忙问道:“这是哪里。”

少女以罗袖掩唇,轻轻笑了起来,看着姜姮的眼中有着好奇。

没得到回答,姜姮再次询问了一遍,那少女还是不答。

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少女,端了一碗药来给姜姮。

姜姮警惕的皱起眉,答道:“我身体已经好了,不用喝。”

“那迷药太过劣质,姑娘,还是喝了这药吧。”少女柔声劝道。

姜姮却是说什么都不喝下这药,少女没了办法,只好将药放在一边。

正在姜姮想着如何从这些少女口中套出话的时候,忽听外面有人提着嗓子喊了一声:“皇上驾到!”这四个字当真是让姜姮目瞪口呆,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怎么会听见“皇上”这个词?

然而事实证明,她并未听错。

只见那些姿容秀美的少女全部跪了下来,很快,一人身着锦衣华服,走了进来。

“起吧。”那人只随口道,少女们低着头站起,默默退到一旁。

姜姮呆呆的看着那人,脱口道:“元……元公子?!”

“嗯。”元青炀应了一声,微微一笑。

姜姮只觉得眼前发晕,这是什么剧情,元青炀竟然是皇帝?

她想过元青炀是高官家的公子,却也从未想过,元青炀竟然是北元的皇帝!

“你……”这下姜姮真是说不出话来了。

元青炀看着她明显被吓到了的神情,低声问道:“怎么,没想到吗?”

“没……”姜姮慢慢摇头。

接着她一转眼,看见了跟在元青炀身边的茂才。

此时茂才再也不是一副小书童的打扮了,而是一身宦官制服,只是表情还是那么不屑一顾。

茂才打量着姜姮,心道: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傻的,见了天子,连行礼都不会。可他却不知道,元青炀实际上很是满意她这个态度。

元青炀十分不喜欢自己走到哪,哪里就跪一地的情况。

而且跪着,元青炀看见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们身体跪着,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比起那样的场景,元青炀更喜欢目前这样。

与姜姮相处的时候,元青炀才会感觉到,她面对的,只有他,而不是皇帝,也不是傀儡。

“怎么不喝药?”他又温声问道。

那药已经凉了,他端起来舀起就朝姜姮嘴边送。姜姮还愣着呢,下意识就偏头夺过那汤勺,却不想将药汤全部撒了出来。

锦被上出现一片深色药渍,姜姮急忙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没事。”元青炀并未生气,而且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他招手让侍女来擦去药渍,把药碗放下道:“这药凉了,拿去热一热再端来。”

“是。”

很快,屋内就剩下元青炀和姜姮两人。

见外人都走了,姜姮的紧张心情略放松了一点,询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姜老大一家被元青炀赐死

姜姮萌生离开想法

周成告密,元青炀锁姜姮进宫当女官

冬日周越祈求元青炀让她带姜姮去肃州收购棉花

卫北辰易容为周越与姜姮一起北上

冯后发兵征南

关外胡族入侵

姜姮挥别卫北辰回到上京,又被元青炀圈在宫中。“我今日本想去找你要话本的,然后路上碰见了那几人。”元青炀答道,“李……我看见那几人行迹着实可疑,又见到你的鞋子露了出来就让人拦下了他们。”

姜姮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咬牙切齿,恨声问道:“那些人呢?”

“哼。”提起他们,元青炀的表情冷了下来,答道,“都捉起来了。”

姜姮神色变幻,忽然又听元青炀道:“为何其中一对夫妻,说你是大伯与婶娘?”

此话一出,姜姮顿觉尴尬。

她讷讷答道:“他们的确是我的大伯与婶娘,只是早年,我们就与他们断绝了关系了。”

元青炀略感意外,他早就派人查过姜姮身世,自然知道一些,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种事。

“具体我也不想多说……总之都是糟心事。”姜姮露出了烦躁的神情。

此时她全然不记得元青炀的身份,只当他还是往日那个朋友。

“之后你打算如何呢?”元青炀又问。

“你把他们都捉起来了?”姜姮问他。

“对。”姜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犹疑道:“要么把他们打发走吧,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元青炀听了她的话,失笑着摇摇头,心道:她心太软了。

“这事交给我吧。”

“咦?”姜姮意外的看着他忽然想起来,自己面对的这人是皇帝啊!

她顿时又有点尴尬起来,想着皇帝应当是要尊敬一些的,于是要起来给他行礼。

元青炀急忙扶住她,略恼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可你是……”

“朋友之间,又怎么要这种叩拜大礼?”元青炀反问她。

姜姮一想也是,她也有点察觉出来,元青炀并不喜欢别人对他跪拜。

既然如此,她也不是喜欢对着别人三跪九叩的人,索性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对。”

又聊了几句,姜姮便道:“这次真的多谢你相助,可我得回去了。”

“再休息会儿,你身体还没好。”元青炀强硬把她按进了被子里。

姜姮无奈道:“刚才那些宫女说,我都昏迷一天了,我家里人都要急疯了。”“我派人去说。”元青炀道。

他的确忘了,姜姮的家人这方面了。

“不行,”姜姮挣扎着起身,道,“我还是得回去。”

元青炀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道:“我先派人去说,你这边不急。”

不过急也急不来,姜姮的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

幸好没多久,宫女就送了热好的汤药来,姜姮急急忙忙喝了下去,没过多久,就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

元青炀早就备好了车马,又让茂才亲自送她回去。

临走前,姜姮还朝元青炀道:“我也没出事,把他们打发走就可以了。这次多谢你啦!”

元青炀袖手立在马车旁,含笑道:“快去吧。”

姜姮便点头,坐回了马车里。

马车走动起来,姜姮复又掀开帘子,朝元青炀那边摆摆手。

元青炀笑着点头,见马车远去了,脸才冷了下来。

“李旭。”他唤了一声。

片刻后,李旭就跪在了他的面前:“陛下。”

“那些人,一个不留全杀了。与他们一起逃来的难民,关系亲厚的杀了,不熟悉的剥去民籍,充作苦役。”

残忍的话毫不留情从他薄唇中吐露出来,元青炀的神色坦然,仿佛只是在说,今晚吃什么菜一样。

李旭垂首应道:“是,陛下。”

……

姜姵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

这两日,她求了周越一同去寻找姐姐的下落,却被告知,昨日城外难民聚集地被一伙官兵捣了,所有人都被抓进了大狱里。

她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却又不敢叫三郎与四娘知道,强撑着一天一夜没合眼。

就在不久前,忽然有人出现告诉她,姜姮无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姜姵即是怀疑又是害怕,整个人摇摇欲坠。

幸好徐渊就站在她的身边,一把接住她的身子,不然定是要倒去地上。

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姜姵就站在路口等着,一双美目眨也不眨。

徐渊陪在她身边,戚安也在。

直到那一辆马车目的明确的朝他们走来,姜姵才如梦初醒。

马车停下,她颤抖道:“阿姊?”

姜姮听见这饱含惊慌的声音,急忙掀开帘子,唤道:“姵儿!”在看见姐姐熟悉容貌的一刹那,姜姵就哭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朝姜姮扑去。

姜姮一下把她抱了个满怀,听着她失声痛哭,不禁也有点泪意。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呢。”

“阿姊!”姜姵呜呜哭着,她从两年前起,几乎就没有这样嚎啕大哭过。

这一次她真的是怕极了,简直都不敢想象,阿姊到底遇到了什么。

“不怕……不怕啊。”姜姮柔声安抚着她,手在她脊背上轻轻拍打着。

姜姵抽抽噎噎打着嗝,含糊道:“阿姊,吓死我了……”

“不怕了。”姜姮重复着这三个字,“我没事,不怕了。”

一旁的戚安也偷偷摸着眼泪,他从知道掌柜失踪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后悔。

后悔为什么掌柜让他先进去,他就呆头呆脑,真的放掌柜一个人在那里。

他后悔的差点自戕,还是徐渊拉住了他,让他回忆那天到底有谁出现,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幸好,掌柜没事!

等到姜姵缓了过来,他就愧疚的跪在了姜姮的面前。

这可把姜姮吓得够呛,急忙让徐渊拉他起来。

戚安却固执的跪着,恳求道:“掌柜,我没脸见您!没脸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您罚我,我受着!”

他还有话没说出来,受了罚,他就主动离开,省得在这里碍眼。

姜姮无奈去拉他,奈何戚安这一年里长高长壮太多,她一个女子,又如何拉的动?

于是她只好佯装生气道:“你在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掌柜!”戚安抬头,眼里含着泪。

姜姮瞧他那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轻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这像是什么样子!快给我起来!”

“是啊,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姜姵缓了过来,也来劝了。从客观上来说的确不怪戚安,可戚安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此时送姜姮来的那车夫来朝她行礼请辞,姜姮便道:“多谢你了。”

“贵人折煞小的了!”车夫惶恐说完,便驾车离去。

姜姮看他离去,转身朝他们道:“咱们也回去说。戚安,还不起来?”

戚安左右看看,见自己跪在地上着实是刺眼,未免掌柜名誉受损,他还是站了起来。

“走,”姜姮笑道,“回去吧。”

回家后,姜姮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当着别人的面,没有说出元青炀的身份。

“这么说,是元公子救了阿姊!”姜姵面露感激,道,“下次元公子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徐渊则不经意问道:“元公子把那些人都捉了起来?他竟有如此大本事。”

姜姮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道:“是啊,好厉害。”

姜姵没有看出微妙的不同,只是满怀感激道:“真的多谢元公子了……”

“没让三郎四娘晓得吧?”姜姮又担忧问道。

姜姵急忙摇摇头,低声道:“不敢让他们晓得,怕他们害怕。”

“这就好。”姜姮这才欣慰点头。

戚安还羞愧的站在一旁,等着发落。

姜姮无奈道:“好了好了,别一副这个样子了,也不怕吓到你妹妹。”

“掌柜,我……”

“我说,没事了!”姜姮微微沉下嗓音,严肃道。

戚安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姜姮才是会真的生气。

“快去看看你妹妹,你这个样子,肯定吓到他了。”姜姮吩咐道。

戚安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好……”等外人都走了,姜姮才把元青炀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妹妹。

姜姵自然是大惊失色,还回忆起之前,自己有没有哪里不敬之处。

“哪有那么夸张。”姜姮哭笑不得道。

“阿姊,那可是皇帝啊……”姜姵吓得又要哭出来。

“还好吧?”姜姮歪了歪脑袋,也许是她以往生活的那个世界并没有“皇帝”,所以她现在对元青炀的身份只有惊讶,其余的敬畏之类,却是没有的。

在她看来,皇帝也不过是工作的一种罢了。

“不过,元……皇上看上去还挺平易近人的。”姜姵又道。

“我也觉得。”

说完,姐妹俩对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

姜姮骤然受险,姜姵说什么也要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个人与徐渊在工坊和店里两头跑。戚安则是越发勤恳起来。

春日暖风熏人醉,上京再严苛的冬日,开春后也一样是乱花迷人眼。

姜姮前日去西市淘了几盆花儿,正在院中侍弄。

姜姵沉着脸,急匆匆的跨过门槛走进来。

戚安看见了,喊道:“二掌柜!平康坊那边又来了酒单子,您看看?”

姜姵脚步一顿,道:“我等会看。”

“好!”

她低着头,匆忙走进了后院,匆促唤道:“阿姊!”

“嗯?”姜姮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手持剪刀,将一盆迎春花的老枝叶剪去。

“阿姊!”姜姵又喊了一声,面容中隐隐有点恐惧。

姜姮察觉出她有些不对,不由问道:“怎么了?”

姜姵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姐姐,颤声道:“姜……姜老大他们一家,死了……”

“你说什么?”姜姮一愣,手中剪子当即坠地。

姜姵紧盯着姐姐的双眼,缓慢点了点头。

姜姮抬手抓住她双臂,皱眉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姜姮一怔,感觉到姜姵的身体在轻轻颤抖,随即她脑中电光火石,惊呼:“姵儿,你看见了?”

姜姵眼眶发红,点点头。

她的确看见了,今日她经过东市,又见到有元人拉着一车奴隶叫卖。

姜姵本不敢多看,可她耳朵却没法闭上,听见那些“奴隶”说的话,竟带着老家口音。

紧接着,就是姜姵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随着那奴隶车后头,又有一车,盖着草席。

许是路上颠簸久了,那草席滑开了一些,她就看见了姜老大家两个儿子青紫的脸。

这话她不敢给姜姮叙述,只怕的浑身打抖。“全……全都?”姜姮脸色瞬时苍白,她妹妹的性子她清楚,断不会用这种话来骗她的。

姜姵眼中含泪,咬着牙点点头。

除了那两人,另外还有好几具大人的,料想就是姜老大与其妻子,还有当日那个刘福良。

“阿姊……你当日是如何……如何与那位说得?”姜姵低声道。

“我……”姜姮一时语塞,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我只说,将他们远远打发就好……”

姊妹俩对视,眼里俱是恐惧神色。

姜姮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喃喃道:“即使是厌恶他们,却也没想过让他们死……”

“阿姊……”姜姵回过神来,看姜姮失神的双目,勉力道,“阿姊,不是你的错……”

“不……”姜姮吐出一个字。

姜姵急忙一把抱住姐姐,她虽也害怕,却还是极力安慰:“阿姊,不要怕,他们……他们罪有应得!”

“也不该是一命呜呼啊!”姜姮慌乱道。

她分明记得,那日辞别之时,她还说了,只要将他们远远打发就好。

可没想到,如今却是直接走上了黄泉路。“都怪我。”姜姮忽然道。

“阿姊……”

“都怪我,即使元……他在我们面前多么平易近人,但是还是国君。”

姜姵愣愣的看着姐姐,迟疑道:“元人……元人俱是如此么?”

姜姮心中一惊,急忙捂住了姜姵的嘴:“不可胡说!”

姜姵被捂住了嘴,惊慌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戚安的声音传来:“掌柜!元公子来了!”

院中,听见这消息的姐妹俩顿时齐齐打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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