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散文)

我的童年(散文)

图片中为萋萋牙菜

文/王广才

近两年,因爱人两次手术,不能长途颠簸,我时常一人去看望母亲,陪母亲拉呱。每次,母亲总喜欢拉以前的事,最多的是我小时候的经历,有时拉着拉着母亲就掉起眼泪,对我说:“你和你哥小时候没少挨饿,稍大些整天吃地瓜煎饼,喝地瓜糊涂,你上高中还经常吃长毛的煎饼,把胃吃坏了,留下了病根,想一想真不容易”但回忆完过去,每次母亲又都高兴地说“都熬过来了,没有想到今天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在母亲的叙述中,我的童年慢慢清晰起来。我和哥哥是双胞胎,出生时家里条件一般,虽然父亲在煤矿工作,但和奶奶大爷家一起生活,由于人口多,生活捉襟见肘。不到两岁遇上农村吃大食堂,三岁又逢三年困难时期,经常吃不饱饭。每顿饭,食堂给每人发一个窝窝头,根本吃不饱,母亲看着我和哥哥饿的不行,有时一个窝窝头只吃一口,就留给我俩吃。母亲经常饿着,每当说到这些,母亲总是眼泪汪汪。

后来不吃食堂了,家里仍是有上顿没下顿,没有粮食就吃野菜,或是用我父亲买的皮蓝疙瘩,擦成丝,放一点豆子,煮水喝,每次就一个。这样我们也吃不多,因为每到吃饭时,我大娘和堂哥就坐在锅边,开始吃饭时,大娘便给儿子使眼色,堂哥便急忙在锅里捞稠的,到我们时,只能喝稀的,每顿饭都是这样。我父亲从矿上回家,带回几个馒头,要分给奶奶,给大爷家,我和哥哥也就解解馋就没有了,母亲更吃不到。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真是吃糠咽菜过来的,时常饿得无精打采。

母亲是一个善良的人,从不给家人争吃的,但看着我兄弟俩经常挨饿,心里非常难受,便和父亲商量:

“分家吧,不然,我们娘仨都得饿死”。父亲看着我俩骨瘦如柴,只好答应。

分家时,我们还不记事,堂哥已七八岁,在大娘的授意下,看着不多的东西,喊着这是俺的那是俺的争个没完,把我父亲气得大哭一场。父亲一心一意为家,哪怕亏着自己的孩子,从没有亏待他们,到头来还是那么计较。分家后稍微好点,但父亲仍然要接济奶奶和大爷家还有姑姑家。

父亲有固定收入,奶奶后来就跟我们过,我父亲和母亲对我奶奶很孝顺,好吃的都是让奶奶先吃,在父母的影响下,我们兄妹五人,都孝顺奶奶。

六七岁时,生活还挺艰难,队里每年分的粮食也不够吃的,而且以地瓜为主,吃得胃酸,时常吐酸水。为填饱肚子,春夏还要挖野菜,像萋萋芽,小姑苗,车前草,鬼葛针,山野蒜,甚至槐树叶、榆树叶我们都吃过,有时炒着吃或做菜豆腐,说是菜豆腐,实际上只放少许豆子,有时也用野菜烧咸糊涂。特别是萋萋牙菜,吃的最多。母亲说,有一年,因粮食紧张,母亲便拾了些柿树萼子,砸碎后掺一点地瓜面,烙煎饼,味道很涩。但我和哥哥却吃得津津有味,因为太饿,哪还问好吃不好吃。一年秋天,我清楚地记得,母亲领着我,到村南大地路边,采一种叫粘草的种子,回家后用一点面拌后烙成饼,我们全家都吃这个。后来有了弟弟妹妹,父亲母亲整日为吃饭发愁。父亲回家最关心的是家里还有多少粮食,恐怕饿着我们。

我和哥哥上学后,生活已有好转,不再挨饿了,野菜吃得也少了,但主食仍就是地瓜和其衍生品,杂粮少,麦子更少,除了春节,一年到头,吃不几回麦面,好在父亲在煤矿工作,回家都要带些馒头,能换换口味。在有了半亩多自留地和二分菜地后,生活才渐渐好起来。

有了童年的经历,我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我的生活习惯,一直简朴,无论在老家,还是参加工作,对吃穿不太讲究,穿的休闲,舒适即可,吃的清淡,可口就好。现在的生活,与我小时候比,每天都在过年,简直就是泡在蜜罐子里。我有时也给孩子们讲我的童年,让他们珍惜今天的生活。

现在,87岁的母亲住在新搬迁的楼房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老娘喜欢一人生活,我们兄妹五人经常回家看望母亲。母亲还是喜欢拉过去的事,这应是老人都喜欢怀旧的缘故吧。“我们生活越来越好,我也学会用手机了,现在又住上了新楼,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再也不会挨饿了,都托共产党的福”。每次完拉家常,讲罢过去,母亲都会这样说。

壹点号 云谷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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